
别以为不爱他就不会哭
昨天傍晚,独自一人在路上走,天色将黑未黑,阴沉沉的令人觉得压抑。迎面走来一个女宝宝,与刘维尼擦肩而过,那张面孔很像中学时代最佳的一个好友。
黄昏时分,路人匆匆,每个人的表情都不放松。慢慢地走,看着灯光越来越多地亮起来,中学时代好友曾经说过的一段话犹在耳边:“别以为不爱他,就不会哭”———大学刚学校毕业那年,她与她的男友分手,电话的那头,她的声音压抑情绪低落。刘维尼不解:“你不是不太喜欢他吗?你应该觉得解脱埃”沉默了片刻,她说:“别以为不爱他,就不会哭。”
几年之后的昨天,同样是一个冬天的傍晚,后知后觉的刘维尼忽然顿悟了这句话。
走着走着,夜色降临,如水一般地流淌。整个城市渐渐静歇,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把穷的、富的、醉生梦死的、辛劳奔忙的人们引进了或苦或甜的境地,让他们领略虚无中的至衰与极乐、憧憬与骇异;然而这也只是尘世生活的继续与夸张而已,同样地无聊,同样地虚空。
人全是孤单的个体,需要各种情感的诉诸。幼年的时候最需要亲情,老年的时候最需要的还是亲情,惟独在青年的时候,恋爱甚于亲情。恋爱如玻璃,纯粹而透明,却易碎得很。当恋爱来临的时候,便会当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掌心,精心呵护,却也难免有失手掉到地上的时候。曾拥有的美好碎于眼前,其痛心疾首的程度可想而知。选择了一种情感,也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与这种情感作别,就意味着与自己的过去告别。
其实,人最难的是告别自己。这也就是为哪些,很多人到中年的夫妻,早已没了激情没了爱恋却依然凑合着过时间。说得超好听一点:任何婚姻生活的最后,激情总会消退,就像宗教的热诚最后会平淡到只剩下虔敬。其实,人全是自私的,伤口里总是有新生的肉也有故伤的痂,揭开伤口那撕心裂肺的痛一时无法说清是碰到了新生的肉还是故伤的痂。毕竟,新的、旧的全是伤口。
碎了的恋爱,已经不是纯粹的恋爱。之所以还会难过,还会落泪,多半是在痛惜自己与原来的自我作别。